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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外一章（第1页）

仿佛一个人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下来。天空低沉而趋于平滑，一直压到那些矮的山上；像围起了城墙，一切变小了，也静寂起来了。似乎正在锄作的农妇突然站立不动，河岸的绿草也要进入夜梦一般。如同个散落在沙滩上多年的螺壳，粗糙而干硬。没有时间——对于一个无生命的东西？——静静的，像等待着陌生人的到来而一盆仙人掌还在屋板上蹲着，硬挺得像石块，墙面却因多日的雨而开始变灰，长出青苔；杂货店前，一个黑瘦的农民独自小饮，膝前放着捧花生，只是低着头，默默的，像没了眼睛，似乎对这场雨已心知肚明。

可是小孩子却在这时拼命叫了起来，一个接一个，如翠鸟声。但谁都听不清楚他们的话，成年人记忆一般模糊。

雨就要来了。

我们早已把米粟放高，把水沟挖通，把炉火生暖。女人也已发来回到目的地的消息。还有什么可以担忧呢？伸手我便能拿到一本书，在这虚无的年岁中默默的阅读。

05。8。25

片段

雨水已经消尽，泥路却变得凹凸不平。

这边一点，那边一点地放着小沙堆。又要集神了。三五个人用锄把慢慢的填平路面。一位我小时候见过，但现在已近四十岁：头发掉光，戴着帽子，脸白得浮肿，像日日受着痛苦的折磨一样。而靠近房屋的一段却零散的围着些人：佝偻着的妇女，粗野的少妇，还有一个中年人指着手讲着。填的人却一丝不苟，继续填着，像神在背后站着。

在这个紫色的村子里，天空平静，荒土飞流；唯一热闹的是生死的仪式，嫁娶的仪式，游神的仪式。还有一年春草绿，那是在一个人内心的热闹。

05。8。28

05。9。4修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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