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工薪一簇,两人世界新添爱情结晶——千金之后,处境一片狼籍不说,还不堪重负。求助父母,自是必然的上策。
接来母亲带孩子不久,我和母亲都放心不下父亲,毕竟他只身一人留在农村,也上了年纪。与爱人合计后,把父亲也接来城里。初时,父亲很不适应,急得消瘦许多,头发也落了不少。并因此来来回回往返几次,最后还是住下了,只是没事做,他常坐在一边抽烟。总是那种劣质烟,虽然有时为他买上条好点的烟,他也总是偷偷地换成便宜的。
女儿对爷爷抽烟一直存有某种兴致,因此不足为怪,以致常常出神地看爷爷吐的烟雾。上幼儿园后的一天,她竟十分认真地许诺“爷爷,等我长大了,一定买好多好多烟给你吹!”父亲、母亲、我和爱人都被逗得笑出了眼泪。就在那一刻,舔着泪的淡淡咸味,我蓦然有了一种从未体味的感悟:父亲哪里是抽烟,实在是啧磨日子的味道!
是啊,拉扯我们姐弟仨已是不易,供我们读书学习、跳出农门更为不易!这几乎耗尽了父亲、母亲大半辈子的心血!那些写在他们额头的日子,该是什么味道?酸、辛、苦、涩、咸样样俱全吧。现在,作为长子的我,为了自己的孩子,又接来他们继续劳顿,而构成日子的操心忙碌、磕磕碰碰总免不了!这又是什么味道?母亲用惯常的宽厚忍耐把它表现在对孙女的呵护上,就像当年呵护我们一样!父亲则吐成默默的烟雾袅袅了,姑且看作爷孙在一起的天伦之趣,是酸甜的、咸甘的?我思忖难了。
确实,日子的味道谁经意了?!
日子的味道,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去体味的。就像母亲一样胸怀慈爱、劳碌不停的人,他们把一切都省略在了任劳任怨的执著上,以致平淡地乐观,乐观地平淡化了;就像我一样从未考虑父辈们之辛劳有余或考虑不多并索取有加的人,他们把时间都经营在理所当然的个人奋斗中,以致大大略略地粗心,粗心地大大略略。
日子的味道,不是所有人都能刻意体味到的。就像父亲一样奉献一生、默默无闻的人,在突然的闲适袭来,只好无奈地努力把一种嗜好啧磨成有趣,尽情玩味,以致痴迷到无我境界,无我到痴迷意境。当然,也有例外,如一些“为民父母官”者,成天价吃喝玩乐,处心积虑地体味日子的味道,奢侈到芸芸众生痛恨无以复加!
日子的味道,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体味的。就像境况一如我者的工薪簇、困难群体,他们坚韧地做着生活的强者!就像新新人类的红男绿女们,先天条件优越,只怕追求不及,超生活地幸福着美妙着
日子的味道,真要啧磨,无奈多于从容;日子的味道,不去啧磨,则从容多于无奈!也许这就是生活!真实的生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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